冲散,“若是叔公们教不会子侄何为忠孝仁义,要孤代劳,那就别插手。若是叔公自己也不懂忠义,是否要和子侄共苦?”
族老们都被他这副模样震住了,一时不再有反应。
元韫浓倚着主座抿了口参茶,“既然你们说为裴雍大业,好啊,那便按大雍律。强占民产,强抢民女该受什么刑?”
刑曹主事捧着律典出列,“强占民产,鞭八十,徒三千里。强抢民女,宫刑,流三千里。”
“太轻。”元韫浓用杯盖拨开浮沫,“我可是听说了,那名女子如今已经死了。”
“如此,罪当诛。”刑曹主事自然道。
他是跟随裴令仪从北州战场回来的属官,和孙鹃纨一众一样,苦裴氏族亲已久。
元韫浓抬眼轻笑,“该少的一样少不了,杖一百,宫刑弃市。”
族老们瞬间面如死灰。
亲卫已然拎起惨叫的少年往外拖,裴七叔扑上来求饶,被孙鹃纨不动声色地用靴子踩住了袍角。
少年被拖到庭中长凳上,刑官举起刑杖,破空声混着惨叫响起。
“急什么?”元韫浓笑了笑,示意霜降展开泛黄账册。
“这些年里,清都不在清河王府,这里缺少看管,你们就肆无忌惮了吗?不问自取了多少,又亏空了多少?”元韫浓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一行行惊人的数字,“够买你们三百回杖刑了。”
“去把裴氏各支这些年吞的田产地契清点清楚。”她忽然将账册砸向一旁从旁支出来的几个属官。
那几个新上属官因着是旁系出来的,态度向来不明,被这一场杀鸡儆猴下来,早就吓破了胆。
一见轮到了他们,立刻连连应是。
“你们少一文钱,身上就少一根手指头。”元韫浓微笑,“听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明白了!”他们点头如捣蒜。
“我这个人呢,向来是心软良善的。”元韫浓柔声细语道,“就算是你们犯下如此大错,我也愿意给你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。”
“午时三刻前,我要看到裴氏各房送来五千石粮和三千金,送粮草财帛去边境驰援我父兄家姐。”她道,“少一斗,就挑一人割肉放血补上,补全为止。”
说完,她象征性地问了裴令仪一句:“你可有什么意见?”
“阿姊决定便好。”裴令仪柔和地笑了笑。
元韫浓点了点头,“你们殿下仁善,准你们子侄情深。”
她转头对刑曹主事道:“再加条规矩,往后裴氏子孙受刑,长辈需在旁诵家训百遍。”
“孙副将,一会把裴氏家训里全部的糟粕都改了,把该加的全加上。”元韫浓又对孙鹃纨说。
孙鹃纨跃跃欲试,“是,保证会令郡主满意的。”
她保证里头条条道道都是唯元韫浓是从。
裴七叔当场昏厥,元韫浓面不改色道:“昏了的用冰水泼醒,叫他们跪在那念,诵不完就把家训刻在他们儿孙脊梁上。”
裴氏族老们被迫跪在阶前,抖如筛糠。
方才还是要脸面的,但是元韫浓如此铁血手腕,裴令仪又一副听凭元韫浓做主的没出息模样。
比起脸面,还是命重要点。
外头惨叫声连连,里头的人噤若寒蝉,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。
裴令仪却栽进元韫浓怀里,贴着那截雪颈呢喃:“阿姊……”
“起开。”元韫浓推开他,环视众人,“可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众人齐齐摇头。
“那就行。”元韫浓恢复了原先那副柔弱温和的模样,“那我们接着议事吧。”
众人看着主座上头两个和风细雨般的阎王,一阵心惊肉跳。
但这回再也没人反驳了,都正正经经开始议事了。
裴九觉得自家主子心情实在是很好,直到议事结束,都是唇角挂笑的。
跟着元韫浓走,裴令仪笑着道:“等到那些人把粮草财帛集齐上来,我便派人送去前线支援父兄家姐。”
元韫浓对于裴令仪这种改口行为相当不齿,但也只是斜睨了他一眼。
裴令仪道:“只是惠帝估计又得不高兴了,这事得上奏让他下旨,他估计又觉得我们越俎代庖。”
“谁管他?”元韫浓冷哼一声,“他怎么还没被那些毒丹噎死?”
“他也活不过太久的,那些方士本就是给他吃一些龙虎之药,为求钱财而来。为利而来者,以利收买,相当容易。”裴令仪言尽于此。
元韫浓瞬间了然,“这么说我们的好陛下命不久矣了?”
裴令仪微笑,“让阿姊不高兴的人,都不该活在这世上。”
元韫浓弯起唇角,“那便静候佳音了。”
毕竟混乱是权力的阶梯。
等到再乱一些,就是可以拉开序幕的时候了。
“等到那时候,阿姊直接做皇后好不好?”裴令仪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元韫浓瞥他
第78章 金屋藏娇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